歌凯衍生 人来人往

第六零一集


人来人往之 你个弱基


拉郎的极致

嘤嘤嘤


闹铃震动的时候袁浩全身沉得没法伸手去按停,睡在临铺的李熏然反应过来起身爬过去找到手机按停了。轻轻推了他几下他才睁开眼睛。李熏然看他脸红得厉害,伸手一探烫得厉害,李熏然翻下床给他拿温度计退烧片。袁浩勉强撑起身子,脑袋感觉像要炸开一样,搓了搓脸把被子叠好,按照他大学军训的那种方法,李熏然让他放着就好,但他可没这么听话,叠得像模像样整齐之后还去把黎川的床铺也垫好了才爬下床。

 

探了十分钟体温拿出来看,38度,有些低烧。为免吵到室友,李熏然轻声的问他:“你怎么样?这是我平时吃的退烧药,一会吃点东西赶紧把这药吃了……”

“没多事,不要紧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袁浩洗漱完感觉头没那么重了,四肢也恢复了些力气:“没什么,就小感冒。你同我出去吗?”他这么问就是想李熏然和他一起去过早。李熏然眼睛盯着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,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被铺,是袁浩说来之前拜托买好还被李熏然洗晒过的,拿好东西两人就去饭堂过早。

 

过完早,李熏然问打粥的师傅要了杯暖开水,袁浩就着开水吃了一片退烧片。李熏然心里十分过意不去,想着可能是自己的疏忽导致袁浩才来沈阳就生病了!眉头紧锁圆圆的眼睛在他身上转来转去,袁浩越发觉得他像只小动物,笑着开口说话已经有了重重的鼻音:“感冒发烧都是排毒,不是多大的事!我这是昨天坐了火车太累了,头发没擦干被风一吹,这才中招的!和你完全没关系知道不!”

 

上次在上海袁浩的招呼是多体贴细致!他心里这么想。两人走到校门口,袁浩把被铺拿过去:“你回去吧,我打个车过去就行。”

 

李熏然放不下心,咬了一下嘴唇把东西又抢了过来,边伸手招车边说:“我今天也没事,你去上班我可以帮你把你那住处收拾一下。”

袁浩听见他这么说,莫名就感觉到自己受到了重视,头也不那么沉了,伸手搭上李熏然的肩说:“那我不客气了啊!”

 

 

到了公司报到马上有事情要跟进,问同住的同事拿了钥匙给李熏然,叮嘱袁浩记得吃药,然后拿着东西打了个车去袁浩的临时住处。半新的小区,三栋四楼A座。开门进去一看是三房一厅两卫一橱的套间。另两个房间都是关着门的,只有一个房间门是敞开的,那里应该就是专门留给袁浩的。李熏然收拾好顺便把袁浩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机洗晒好,然后走的时候把钥匙放在物业处,发了信息给袁浩才回学校。

 

袁浩工作起来对周围的事物通常会被忽略比如自己的身体,到了下午他的头沉得厉害,喉咙开始有轻微的灼伤感。到六点多下班和同事一起回到住处,看到李熏然帮收拾好的房间心里涌出一股暖流,同事都说他这个弟弟是贴心小棉袄。

 

他对沈阳的饮食不是太适应,屋里开着暖气觉得闷闷的实在没有胃口,将就着吃了个煎饼就去洗澡。他习惯是天天洗澡的,打开水笼头热水刷刷喷着出来,他感觉到四肢越发使不出力气,脑袋也沉甸甸的。洗完澡搬出他的笔记本电脑,拔号连了无线上网。打开MSN邮箱没有未读邮件。他和珊珊现在基本都用邮件联系。他写了一封邮件给珊珊大体说了一下自己在沈阳的状况,但没说感冒发烧这种小事。

 

手机短信,李熏然【还发烧吗?】

 

直接回拔电话提起劲,显得自己完全没事了的状态:“和你说了没事!小感冒而已!我和你说我那些同事都以为你是我亲弟弟!”

“少废话,那些退烧药吃了没?”

袁浩忘记吃了:“不用吃!这种小毛病一般都是自愈的,吃药也不管用!”

“那你赶紧去休息吧。我做作业了。”其实他也不是真去写作业,但袁浩需要休息。

“唉?你作业多吗?”才说了两句,不想这么快收线,听李熏然说话的声音会让他觉得放松。

“不多,你那个屋有厨房,要是吃不习惯这边的东西可以买东西回来自己做。”

“嗯……也没什么时间做。不过这边天黑得真早……”

两人有营养没营养的瞎扯了十几分钟就没了声音。

 

第二日起来感觉头更痛了,搓几把脸挣扎了两秒——没理由才第二天就请病假。洗漱完拖着病体和同事一起出门,寒风一吹,头像要炸裂一样脚步虚浮。回到公司上了半天的班同事才察觉他的异常,让他回去好好休息。这里无亲无故真要养成大病那是要不得了的。袁浩觉得他们就是矫情,不予以理会。到了一点真撑不住了难受得不行。拿出昨天在李熏然宿舍拿了那支温度计,一量39度8!!靠!这下把自己给吓了一跳!他印象里可从来没烧到这么高度过!交待完事务打车回去,吃了一片退烧片躺到床上去强迫自己睡觉。

 

独自躺在床上高烧使得他脑子里糊糊的,想起远在天边的珊珊,把他拉扯长大的父亲。这个时刻他心头竟然涌出一丝丝的委屈,他希望可以倾诉一下,或者撒个娇,这种想法从他懂事以后就没有过了。现在这种脆弱从身体到思想渐渐蔓延开来,可能是他一个外地人无亲无故在异乡病重了而这里只认识李熏然,他真希望他现在在这里陪陪他。

电话响了起来,竟是李熏然,巧了!
“我刚想打给你……”

“我刚下课,你下班没?”李熏然在小卖部刷了包大米,正在校门口等公交。

袁浩弱弱地把病情描述了一下:“嗯……我在家,都烧到快四十度啦呀……”

“这么严重!你没吃药?”李熏然坐上了公交车。

“嗯,是挺厉害的了,都没烧过这么高的……”

“那个药可能对你不管用!我一会就到了我陪你去医院!”

“明天看情况再说吧,一般都要个两三天的……你来了?”

“嗯,我一会就到了。”

 

袁浩病怏怏的,脸色透着苍白,从床上爬起来给他开门费了很劲。他不光拿了一包米,另一个袋子还有两盒药,一盒白加黑一盒消炎药。他的到来让袁浩燥动的心绪很快平静下来。

 

袁浩钻回被子里,只露出个脑袋一副可怜的模样让他哭笑不得,居高临下天神般地看着袁浩问:“起来我和你去医院,时间久了烧坏脑子!”

袁浩任性地把被子捂过脑袋,转过身去不看他说:“不用!去医院说不定要打针的呀!”

“袁浩!!你几岁!打针你也怕?!”不可思议!

“随你怎么说……我不去。”

李熏然有点恼了,但也不想过分逼迫,还是好好讲道理:“袁浩你听我说,你昨天就开始发烧了吃了药都没退,得去医院,不然会烧傻了的。”

 

袁浩决定讲真话:“我忘吃了……昨天没吃今天的刚吃了一片可能还没起作用……。”李熏然没了辄,只好先顺着他。

“这样,现在吃了药休息,看退不退。要是不退你就跟我去医院好吗。”

“……不去。”

“……”意识到袁浩是一个固执的人。“那好…咱先不去,你休息吧,不退再去!”

袁浩迷糊地睡了过去。他去厨房下了米给袁浩熬些米粥。坐在床边看书,时不时看看袁浩的状况,他捂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,有些糊涂地醒了。他拿干毛巾垫在袁浩背里,像之前他中暑那次一样。

“李熏然,你说咱是不是撞邪啦?咱们俩见面……是不是总得有个人病着啊……”

“……”李熏然想起自己在上海中暑那次。“呃……水土不服嘛……”

“然然……?”

“怎么?”

“嗯……”袁浩醒来见他就在身旁,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。“你不回去吗?”

“我请了假。”拿出温度计递过去,袁浩放到腋下夹紧。

这件小棉袄贴心,称心如意:“真乖……你做我弟弟呗!”

“……要办手续吗?!”

“当然,你回家把护口本拿来,在空白页上加上我才行!”

“……”冷幽默!

“谢谢你熏然。”

“……”突如其来一句肉麻,李熏然打了个冷颤,赶紧伸手去探他额头,烫得很。袁浩觉得有些热了把手伸到被子外面来。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,无亲无故的他竟还请了假来照顾自己,觉得过意不去,可内心却是相当高兴的。迷迷糊糊地想了想觉着口渴,李熏然给他倒了杯水。

 

“我很小的时候,有一次生病,我爸就特别紧张。那会大半夜知道我发烧了,把我从床上拽起来背着我连要去医院。那晚下雷暴雨,闪电响雷,很吓人。”袁浩陷入了回忆,他靠在床沿坐了下来,静静的听。“给我裹了件雨衣,撑了把伞就冲出去了,那会太晚了,自行车我坐都坐不稳,在我爸背上也不敢哭不敢闹,我爸以为我死了,雨很大风也很大,把伞刮坏了,雨衣裹在我身上,我爸也不顾自己,只顾着跑快点到医院。他自己全都湿透了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又是化验又是打针的跑上跑下,他后来也得了重感冒……”

 

“父母都紧张自己的孩子。”李熏然没有看他,鼻子发酸眼眶里发热,低着头看自己手里的水杯。

 

 

“那个女人,”他的生母,袁浩尽量装出冷漠的样子,但其实他心里恨她:“在前一天把我爸和我抛弃了。”

 

李熏然吸了一口冷气,抬起那双像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袁浩。他没想过表面嘻哈哈热心肠的袁浩竟然有这样的怨恨,他很想问为什么,但又不想让袁浩陷入更深的仇恨中。只能把疑问压在心里,但袁浩很快便接着说了下去:

 

“那会我三岁,很模糊的一些印象,到了十岁她回来找过我,那会的事情已经可以很深刻的印在脑子里,她就因为贪慕虚荣直接跟一个大连的男人走了,我高中一毕业她就回来跟我说想弥补这些年对我的愧疚,可以给我钱去美国读书!凭什么呀?!我只有爸没有妈。我爸为了照顾我,一直都没找其他人。”袁浩停顿了一下,接着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呢一句:

“我是不是拖累了我爸……”

 

可李熏然还是听清楚了。

 

“你是你爸爸的心头肉,说什么拖累……袁浩……”他侧过脸,欲言又止地,眼框泛红,一滴闪亮的晶体从眼里滑了出来。李熏然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在机场时,那个小孩子问他那句话,也明白为什么那次袁浩脸色变得那样难看。

袁浩只是忽然想跟人说些心里话,没成想到李熏然竟这样眼浅,袁浩有些慌乱不知所措,想起时间差不多伸手把温度计拿出来,“所以我经常锻炼身体,你看我比你结实多了吧!我免疫力很好,你看哈!我就算感冒也就最多一年一两次,药都不用吃!!”李熏然听他说着,仔细看温度计标数,39度4降了些。

李熏然问:“吃粥吗?”

他很想说些什么来让袁浩放宽心,但霎时寻思不着怎么说,只好起身去厨房打算盛一碗粥给袁浩。打开锅一看,成了彻底的稀饭。他几乎没有做饭的经验,水准每次都不稳定,这次水放少了熬的时间长了,这副样子估计袁浩更吃不下去了,于是又烧些开水冲进去再热了一翻。袁浩起身靠着床头,李熏然端上一碗白粥。

一看,袁浩撇了一下嘴。“白粥啊……”

“怎么,你还想大鱼大肉?吃清淡些好消化。”李熏然的情绪平静了些。袁浩吃了一口,觉得有些清甜。

“你放糖了?”

“没,你是不是味觉也烧坏了?”

“真的,很甜!”认真。

“我就放了水!不可能是甜的!”他一万个肯定,除了米和水别的什么都没放!

“你尝一下!”

“不尝!休想传染我!”

“你都呆这里一下午了早传染上了!”

“我没吃你口水就不会被传染!”

“伤寒感冒!不会传染!”

“……”看他说得言之凿凿,李熏然到厨房舀了一勺尝,果然一点也不甜!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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